小时候,小花的上学仪式感来自于每个学期开学前的文具购买,好像中性笔、笔记本的好看程度直接决定了课堂效率。
最好看的文具当属晨光,它似乎是陪伴我们长大的文具店,前几天,小花还去买了一块橡皮,只不过,如今的橡皮已经不在是5毛钱啦~
文具这个行业不算大买卖,但你想不到的是,卖2元一支的晨光,竟能一年营收130多亿元,成为全球最大的文具制造商之一,总市值也曾一度壮大至近千亿元。
今年的晨光文具业绩表现堪称靓眼,然而二级市场方面,股价自5月底开始便跌跌不休,市值几近腰斩,甚至还因质量问题被骂上热搜。
一年之内被腰斩,股价从100跌到54元。晨光文具控股股东终于出手了:拟增持1-5亿元,并表示看好公司长远发展作为世界第一的“文具茅”,可以抄底吗?昔日“笔王”晨光文具发生了什么?又为何被投资者抛弃?
“文具大王”
很多企业都是家族企业,比如永辉超市,只不过兄弟两最后反目成仇了。晨光文具的掌舵者是来自潮汕的三姐弟,从文具代理,到自主生产,他们一步步把文具生意做到大江南北。
三姐弟中最早接触文具行业的是陈湖雄,他和陈湖文是双胞胎,两人还有个姐姐陈雪玲。而晨光的发展要从陈湖雄的故事开始讲起!陈湖雄
他跟马云有过同样的经历,高考三次,但不同的结局是,陈湖雄三次都被大学拒之门外。
1989年,陈湖雄终于有了第一份工作,成为文具厂的销售员,他也抓住了这次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。每天5点起床,晚上10点还在忙碌,只要客户一个电话,他很快就能出现在客户面前。
在陈湖雄做销售的8年里,每年的销售冠军非他莫属,销售额占全厂销售额的40%,这也让他很快存到了20万元。
1997年,陈湖雄迎来了人生的转折点:由于亚洲金融危机,很多国外文具供应商的工厂都相继倒闭了,他代理品牌中最有影响力的麦克美高,最终也没能摆脱倒闭的命运。
上游的失败,让陈湖雄不得不思考:如果还在这一行,要么就只能往上游走开工厂,要么就到下游开零售店。
权衡再三,他决定在上海组建制笔工厂,取名晨光,从上海、英雄、永生等老牌笔的发祥地起步。
创业起初,由于没有经验,晨光第一批1万套价值30万的笔就出现笔头松动的问题,陈湖雄二话没说当场销毁,同时赔了对方 30 万元违约金。此后,陈湖雄与专家熬了三个通宵,终于攻克笔头关键技术,如期交付了产品。
刚开始,陈湖雄主打低价牌——“售价仅为同行的 1/3”,没想到效果并不好,两年下来工厂只能勉强维持。
陈湖雄觉得这样下去不行,于是果断地调整策略,一方面调整领导班子,由他亲自上阵,另一方面扩张用地,用规模化生产来提升产量。经过调整后,公司一年售出 200 多万套产品,晨光开始在文具行业占有一席之地。
随着生意越做越大,陈湖雄把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和姐姐也拉了进来,此后,陈湖雄死磕产品,深耕渠道,让晨光文具以每年超过40%的增长速度创造了行业内的“晨光奇迹”。
自2015年上市以来,晨光文具股价以每年翻倍的速度飙升,累计涨幅超1154%,最新市值845.81亿元,陈湖雄也一跃成为身价上百亿的“文具大王”。
经过20多年时间的发展,晨光如今已经成为亚洲最大的中性笔生产商,光中性笔的产量一年就超过50亿支左右,稳居中国文具市场首把龙头交椅。
盲盒内卷
不得不说,晨光在文具的外观上确实下功夫,反正小花记得小时候没少买米菲兔系列笔芯。甚至在考试前,还会去买晨光出的孔庙祈福款产品。
虽然全球80%的中性笔都由我国生产,但国内的制笔企业都是在国外采购设备或笔头,拿到国内加工。以晨光文具为例,公司每年都会大量采购瑞士 PREMEC 笔头和日本的墨水,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现在。
跑市场做销售出身的陈湖雄,脑子灵活,相比于技术,他最擅长、做得最好的还是营销和运营。
跟快消品类似,很多文具公司会在全国范围内招聘各级经销商。真彩的营销体系是把全国划成300多个片区,每个片区配备一名销售人员,负责运营管理。晨光的营销模式则是“层层投入、层层分享”的金字塔模式。
2011—2015年,晨光的销售费用率最高没超过8%,相比之下,真彩的销售费用率在12%—13%左右。
但是!晨光传统核心业务的销售数量增长对收入的贡献逐年减弱,公司判断,收入增长将更多来源于消费升级和产品升级。
于是,晨光开启零售大店业务,不再只做分销。零售大店业务的店铺分为九木杂物社和晨光生活馆两种类型。
2012年,晨光文具开设晨光生活馆,尝试从传统分销模式向新零售领域延展。当时,晨光生活馆定位是“全品类一站式”文化时尚购物场所,产品以文具为主。
2016年,晨光文具A股上市后的第二年,九木杂物社诞生,作为生活馆的升级版,用于提高晨光知名度。
九木杂物社以15-29岁的品质女生为目标消费群体,店铺主要分布在各城市核心商圈的优质购物中心,销售的产品主要为文具文创、益智文娱、实用家居等品类。
单价贵和晨光自产文具类产品占比较低,是九木杂物社的两大特点。盲盒系列露出度最高,林深不知处、LuLu猪、Sonny Angel等IP盲盒单系列即占一整个展柜,单价59-129元不等。
产品卖得贵,九木杂物社却始终亏损。
2019年,九木杂物社全年营收4.6亿元,亏损693万;2020年营收5.6亿元,亏损4207万;近三年累计亏损超7500万元。
但很显然,晨光没有停止的意思,继续被内卷。
晨光表示将持续发展零售大店业务,提升高端化产品在九木杂物社的销售比例。全资子公司奇只好玩在潮玩赛道加速布局,目前已推出阿狸系列和MOMOJA系列两款盲盒产品。
距离“世界的晨光”有多远?
今年8月,晨光文具与挪威书包品牌贝克曼举行云签约仪式,公司拟出资2.5亿挪威克朗收购贝克曼91.4%股权。
通过本次收购,晨光文具将迈出通向海外市场的重要一步。
这对于志在成为“世界的晨光”的晨光文具来说无疑意义非凡,但公司距离“世界”究竟还有多远?仍需后市观察。
晨光的核心业务也传递出“危险”信号。
从产品上看,近两年晨光也经常被消费者质疑。
典型的例子是,晨光之前被“骂”上了知乎热搜榜。最高票的回答中,网友用晨光的速干中性笔在晨光号称“背面不易渗墨”的纸上写字,结果纸张背面渗墨明显。
“只提升价格,不提升质量”,成了网友吐槽晨光文具的点。
同时,疫情打破了晨光文具继续依赖线下门店快速发展的成长逻辑,曾引以为傲的业务,如今也逐渐成为了公司的负担。
虽然晨光文具业绩高速增长,但仿佛也是虚假繁荣,主要是因为业绩是靠赊销实现的。要知道,赊账对于公司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并且从今年5月份开始,晨光文具股价从高点100.21元/股,一路跌至54.48元/股,跌幅超过45%几近腰斩,市值蒸发423亿元。
值得注意的是,从2019年至2021年上半年,晨光文具实控人陈氏三姐弟已先后共减持套现超40亿元。其中,创始人陈湖雄减持1679.07万股,套现金额约为8.25亿元;陈湖雄的双胞胎哥哥陈湖文减持1679.07万股,套现金额约为9.53亿元;兄弟二人的姐姐陈雪玲减持1110万股,套现金额约为5.54亿元。
创始人一直套现,主营业务虚假繁荣,新业务频繁亏损,不难看出,晨光此刻正处于艰难时分。
可能很多90后与小花一样,对于晨光有着莫名的熟悉感+亲切感,当然也希望它越来越好,只不过,5块钱一块橡皮确实买不起~